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来源:枫荣室内配画艺术网资料整理 发布时间:2017-3-13
吴冠中(1919—2010),江苏宜兴人,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美术教育家。油画代表作有《长江三峡》、《北国风光》、《小鸟天堂》、《黄山松》、《鲁迅的故乡》等。个人文集有《吴冠中谈艺集》《吴冠中散文选》《美丑缘》等十余种。(详细介绍可参阅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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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上图:吴冠中 《荷花》 油画 香港苏富比2015春拍成交价3436万港元
作品鉴赏
欣赏吴冠中的作品,必然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感动。正如中国所说「文如其人」,以及西方所指的「风格即人格」,吴冠中的傲岸个性,往往透过花卉作品获得反映,隐隐继承「香草美人」之士大夫传统。1973年初,艺术家刚从河北李村回到北京,旋即全面恢复创作,诞生许多优秀作品,其中《荷花》(拍品编号1009)即富有浓厚的自喻性质。
荷花在中国文化中,素来象征素净善美、不染尘俗,而吴氏对于荷花的理解,更在传统以外别有寄托。1990年出版的《吴冠中画集》中,吴冠中对本作品题:「白莲花,性静穆,不喜蜻蜓与青蛙」;对于另一幅荷花,则感慨「柔美的花却独具烈性之风骨」、「傲视群芳者的透红风貌……显得有些狂放、醉意」,这「烈性」、「狂放」和「醉意」,
有别于荷花之一贯形象。吴冠中一生两袖清风,对艺术却别具坚执与狂狷,正好吻合他对荷花的观感,并藉本作寄托自况之辞。
酣畅淋漓的色彩韵律
《荷花》的构图绵密丰满,观众放眼所见,尽是荷塘里田田的莲叶,不止水面上伸出亭亭的长梗,连倒影里亦荡漾着翠绿的涟漪。为了营造满目生机,艺术家大刀阔斧删除荷塘外围景色,让观众注意力集中在荷花、荷叶本身,并将作为焦点的一束荷花置于正中,使之恰如纵轴,形成画面左右基本对称,产生稳定、安宁的视觉效果。
吴冠中在七○年代以油画创作为主,技巧方面以杭州及巴黎所学为宗,深得现代主义精髓:西方绘画自印象派以来,即紧贴光学发展,发展出严谨的色彩理论,使画家在分色与运色上更趋精确。吴冠中写生多年,对于绿色的变化了如指掌,见诸《荷花》,则荷叶在远近、高低、明暗、干湿、枯荣的细微变化,或偏黄、或靠紫、或透蓝、或带灰,在艺术家笔下如臂使指;尤堪玩味的是,国画一向极少处理荷花在水中的倒影,对于花蕾则必以工笔勾勒晕染,而吴冠中在本作则刻意留出画面下半,借着湖水反射前方荷叶之底部,并发挥油彩的厚重肌理,强化后方大片荷叶的茂密质感;对于前方花蕾,则率性施以厚涂,构成层次肌理。在西方画坛,莫内的荷塘堪称独步古今,其善于透过水面倒影天际或岸边丛林,以丰富画面,吴冠中在此似有发挥莫内故智,谱奏出生机盎然的色彩乐章。
牵引现实的美好追忆
《荷花》虽然是吴冠中对景写生之作,但当中渗透的韵味,却是他积压已久的乡愁与回忆:六、七○年代,艺术家长期进出郊野大荒,作品多呈现黄土地的干燥气候;《荷花》却着意聚焦荷塘本身,若非在签名上加以注释,实难联想此乃京城一隅。吴冠中在1973年初调回北京,下半年旋被委派参与壁画《长江万里图》之创作,与黄永玉、袁运甫等南下写生,就在这留京的短暂期间,他开启了荷花系列,这些作品当中,有部份注明取景地点是「紫竹院」。北京水源无多,紫竹院位处北京西直门外,内里湖泊广袤,风景颇类江南,《荷花》所呈现的景色,很可能来自此处。艺术家祖藉江苏宜兴,不难想象他触景生情,藉本作呼唤回忆里的故乡风光。
对于中国人而言,荷塘总是诗意盎然的一片美景,对于感情丰富的吴冠中来说,更是串连毕生美好回忆之地:在杭州艺专的时候,西湖的曲院风荷,是他在午后写生之对象;他的启蒙恩师林风眠,同样钟爱绘画荷塘;吴冠中文采丰瞻,对于咏荷的古典诗词,固是了然于胸,其少时更沉醉于新文学,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不但深深感动了一代青年,亦率先为荷塘赋予现代诗情;在油画的求索道路上,印象主义是吴冠中最早接触的西方流派,莫内的《睡莲》,正是他留学前朝思暮想、必欲亲炙之经典。在艺术创作与个人成长之路上,荷花总是隐隐相伴在旁,而凡此种种,恰巧都来自他放洋归国前的美好回忆,不难猜想紫竹院内饱满的点点荷苞,勾起了艺术家年青时的种种回忆。
扎根大地的生命姿采
中国现代大师之中,常玉同样以花卉见长。留学法国期间,吴冠中曾经前往拜访,并于日后写下
《说常玉》,其指出:「常玉画了那么多盆景……由于剪裁形式的构成的完整饱满,浓密丰厚的枝叶花朵往往种植于显然不成比例的极小花盆里,有人慨叹那是由于失去大地,只依靠一点点土壤成活的悲哀……我觉得常玉自己就是盆景,巴黎花圃里的东方盆景。」对于常玉的花卉,吴冠中明显有着深刻反省,他决定于1950年回国,即是觉悟到艺术家必须扎根母土,方能彰显蓬勃的生命力。
吴冠中经常以希猎神祗安泰(Antaeus)自况:
「艺术的较量不凭意气,脚不着地的安泰便失去了英雄的本色,我不是总感到幽灵似的空虚吗?回去,艺术的事业在祖国,何况新生的祖国在召唤,回去!」(《望尽天涯路》)若以吴冠中与常玉的花卉相比,常玉的花卉都植于器皿之内,置身屋宇之中,颇有孤芳之赏、遗世独立之意;吴冠中的荷花则取乎室外,不论春荣秋枯,皆熨贴自然,生命力亦因此汨汨源源,始终生机活泼。《荷花》里的花苞将开未开,饶有玩味的是,吴冠中此后的荷花作品,璀璨盛开者有之、凋零寥落者有之,有叶无花者亦有之,但整幅以荷苞出现者,实属凤毛麟角,配合吴冠中的人生历程,则益发让人感到:艺术家自觉焕然一新,事业亦将如眼前荷花崭露头角、脱颖而出,焕发惹人惊艳的丰姿。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上图:吴冠中 《墙上秋色》 油画 香港苏富比2015春拍成交价3212万港元
下图:高清大图
作品鉴赏
神州大地风景众多,唯江南最能吸引吴冠中,亦是他持续最久的绘画主题。艺术家祖藉江苏宜兴,其自四○年代赴法以来,一直未有回乡定居,因此绘画水巷与民居,成为他思乡的最直接方法。按《吴冠中全集》所收录,艺术家的江南油画最早见于1956年,尔后直到千禧年代,仍然耕耘不辍,蔚为毕生情意结。九○年代,吴冠中饮誉国际艺坛,包括于1991年获法国文化部颁发「法国文化艺术最高勋位」、1992年更以首位在世的中国艺术家身份于大英博物馆作展,与六、七○年代的艰苦日子相比,实属恍如隔世。饶是如此,艺术家仍不减对故乡之眷恋,其于1994年创作的《墙上秋色》(拍品编号1008),感情依旧浓烈如初,在走遍寰宇之后,他对于时间的思考、形式美的琢磨、中西艺道之融合,理解更为深刻,成就此幅代表之作。
缘起于苏州留园
吴冠中创作《墙上秋色》,缘自其八○年代初苏州写生之经历。留园始建于明代万历年间,本名「东园」,清代嘉庆年间由刘恕修葺改建,更名「刘园」;同治十二年(1873年)又由盛宣怀之父盛康购得,按「刘园」谐音易名「留园」,取其「常留天地间」(俞樾《留园记》)之意;新中国成立后,留园与北京颐和园、承德避暑山庄、苏州拙政园并列中国四大古典园林。吴冠中当年游历苏州园林,在狮子林取其奇石,在拙政园取文征明手植之紫藤,在留园则独爱其满布爬山虎的白墙。他在文章《春消息》曾作极富诗意之叙述:
「我见江南俏,我爱画早春或晚秋季节的江南。脱去遮掩的叶,树充份显示出身段的曲条,从绵衣而单衣而裸体,美的裸体值得骄傲。
苏州留园里一堵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一直爬上山墙的最高处。偌大的爬山虎构成了纵横交错的线世界,缠绵纠葛理不清,层层迭迭中更织有无数代的筋骨与发辫,遥远且悠久。然而线运动之奔放又被约束在墙之身段裁剪中,不肯冲破居屋之雅致,而葆其江南之娟秀,有异于黄河咆哮决堤闹泛滥,曲状之线横向发展,与墙之横向平行,垂线如雨,洒满江天,对照了横线,并在明如观火之线结构中引入朦胧。
藤爬上了墙,满墙张渔网,满墙布经络,满墙是图画。画家的职业被挂在墙上,有了墙才想起画。这风雨中的素墙是理想的画面,画家疏忽了,被爬山虎抢先占领,爬山虎得意忘形化成爬山龙,墙舞龙蛇。」
藤蔓里的时间与记忆
《墙上秋色》展现一堵巨大的江南民居外墙,大片的空白位置满布触手似的爬山虎,从右至左、从下至上踽踽爬行,层次有深有浅,彼此重迭;线条有粗有细,老嫩相织;更与白墙上之斑驳痕迹融为一体,暗示只有经历天荒地老之岁月,方能交结成如此天工人工之奇观。爬山虎之色彩,除了源自现实的棕、灰、黑色,吴冠中更主观性的加入橘红、草绿、栗黄,不但看起来富于生机,更有如交错的神经线,将观众引导至抽象、乃至超现实的方向联想。
吴冠中绘画留园墙上之藤蔓,并不止于表现其形式之美,更蕴含对于抽象的时间与记忆之探索,实属以简驭繁的大手笔。藤的生长速度缓慢,象征时间之流逝,马致远《天净沙.秋思》名句「枯藤老树昏鸦」,便是借枯藤的蔓延,为抽象的苍老和日暮,赋与具体的形象;《墙上秋色》着力呈现盘根错节的爬山虎,不但旨在突显岁月迢递,其水墨版本《春消息》更展现了同一堵墙于仲春之景象,春与秋之循环,即是岁月的缓缓蜕变,追溯往昔之岁月,也就是回望记忆之深处。吴冠中在画面右上方刻意嵌入一双燕子,不但象征本作与另一江南名篇《双燕》为联袂作品,亦说明了故地重游之意思。似曾相识燕归来,艺术家感情丰富,可以理解他游园之时触景生情,在古典园林里萌生对于故乡的追忆。
以西方现代主义,阐发江南美学
吴冠中对于江南风景之发扬,在现代中国艺坛无出其右。其观察入微之慧眼,亦源于对西方现代艺术的深刻理解,并作为解构江南的理论框架。《墙上秋色》所呈现之美,首在留园白墙的简洁素净。这种平面上的几何结构之美,恰好可以借用艺术家对于《双燕》之分析:
「我的许多画面上出现许多白墙黑瓦的江南民居。分析其中的造型因素,主要是黑与白的对比,几何形的组合:方、长方、扁方、三角、垂直的、横卧的……简单因素的错综组合,构成多样统一的形式美感。」
现实世界里的江南民居,于此被简化成大小悬殊的几何块面,谱奏出画面韵律,若将《墙上秋色》与蒙德里安作品并置,则两者于构图上之关联将更为明显;唯吴氏在后者简约、单纯之基调上,渗入明确的东方情思,创造出理想的情景合一之效果。
技巧与心态的升华
《墙上秋色》乃吴冠中江南水乡之代表。艺术家在1994年创作本幅油画之前,在1982年曾经完成水墨版本。这种水墨、油彩的并行创作,自有其深意所在。七○年代开始,吴冠中对于西方油彩与中国水墨俱已娴熟,开始交替使用两种媒材轮番探索,按其本人之说法,即是「一把剪刀的两面锋刃,试裁新装,油画民族化与中国画的现代化,在我看来是同一实体的左右面貌。」(《霜叶吐血红》)若将《墙上秋色》的八○年代水墨纸本与1994年的油画相较,则明显可见水墨版本重视线条之张扬、密度与遒劲,而油画版本更重视色彩之明艳、变化和肌理。若将背景之白墙隐去,爬山虎即成为纯粹的抽象线条,有如波洛克的行动绘画,抒发着艺术家缠绵纠结、盘根错节的思绪。藤萝的走势虽然曲折,却并非流畅的蜿蜒,而带有一种刻意的诘屈聱牙,反映艺术家的百感交集;这种晦涩的情感,因为背景的白墙而联系到现实风景,使得观众易于接受和理解,印证了艺术家「风筝不断线」、不让作品远离群众的创作宗旨。
吴冠中于九○年代以油彩创作《墙上秋色》,其状态跟早年迥然大异。八○年代后期,艺术家再度踏出国门,先后远赴印度、新加坡、巴黎、旧金山、东京、伦敦等地写生及作展,在国际画坛声誉日隆,跌宕多姿的外国文化艺术,相比中华大地带来不一样的冲击,使他对于「油画民族化」另有体会,其于画面《墙上秋色》所载寓的丝丝记忆,或已不止是单纯的故乡情思,而是百味交陈的人生滋味。七十余载波澜起伏,艺术家在壮年历了李村的艰苦、回归北京重新出发、穿州过省的写生采风,终于在天命之年再度迈向国际,觅得寰宇知音,俨然有千帆过尽的豁达大度。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油画家、艺术教育家 吴冠中(1919—2010)作品集(标清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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