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幅为沈周62岁作品,山势圆浑,峰峦叠嶂,用披麻皴稍夹解索,矾头稍事苔点,树法或点或圈,与其另幅名作《仿大痴道人山水图轴》,尤为相似。盖沈氏早年用功,于元四家无不心追手摹,此图有深厚沉酣之致。特别近景中村落,板桥,人物,鞍马更具沈周一贯风貌,古质朴拙,明代之后无此笔墨。
关于《溪山行旅图》定名乃见于后世多种临本,此图原作者为南系鼻祖董源,自元代以来,以南宋为旨归之名家大师都曾临过此本,可见董氏原本一直传世。若王蒙,董其昌,王时敏,王鉴,王翚,吴历等。如台北故宫博物馆藏王时敏《小中见大》二十二开册页,有董其昌题跋,内中即有此图临本,与沈周本杨图完全一致。另,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吴历《溪山行旅图》,题云:“黄鹤山樵溪山行旅,为惠于临,墨井道人。”明白无误地透露了两点讯息,一,元人王蒙即有类似山水伪作。二,此山水取名即为《溪山行旅图》。再者,上海博物馆藏王翚《小中见大》山水册,其中一开即如沈氏此图。可见所谓的《溪山行旅图》,已成历代山水名家临习的范本。
董源有此初本的理由:依据董其昌临摹此图的原题文字,可见《书画鉴影》卷十九,《寓意录》卷一,《江村消夏录》卷一,《大观录》卷十二,跋文如下:曾记录董其昌原题:“余求北苑画于江南不得,万历癸巳春与友人顾仲方等,因语及之。仲方曰:‘公入长安,从张乐山金吾购之,此有真迹’及从吾郡马耆卿清和尚往者。先是余也时于清公观画,犹历历在眼,特不知为北苑耳。此入都三日,有徽人吴江村持画数幅谒余,方肃客倦甚,未及发其画,首叩之曰:‘君知有张金吾乐山否?’吴愕然曰:‘其人已千古矣,公何为讯之丞也,余曰:‘吾家北苑画无恙否?’吴执图以上曰‘即此是’,余惊喜不自持,展看三次,如逢旧友,亦有冥数云:辛丑五月二十六日记,此画为《溪山行旅图》,沈石田家藏物,石田有自临《溪山行旅图》亦妙品也,玄宰。’另董其昌于天启四年甲子年(1624年)九月晦日题董源《龙宿郊民图轴》时又曾提及“《龙宿郊民图》不知所取何义,—而北苑画益不可多得。得《溪山行旅图》,是沈启南平生所藏,且曾临一再,流传江南者,—天启甲子九月晦日,思翁识。”再据董其昌史料中画旨一章记载:“余家有董源《溪山行旅图》沈石田曾仿之,文待诏所谓‘生平见北苑画山,得半幅,即此图也。”终上所述,可知董源之《溪山行旅图》不仅为沈周所藏过,而且为其所临不止一本。(曾临一再,流传江南,其中董其昌还曾提到还有一本有隶书题款等。)
关于上款“石泉”,是与沈周,文徵明同时代人,沈、文为其绘画及书札往来甚频,传世沈,文作品中有多幅有“石泉先生”上款。《文徵明书画简表》(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年版)第260页,有致白泉尺牍一封。
此图沈周落款行文为“沈周为石泉先生题”,此明人习惯说法,意为在自己画上为上款题识。非在石泉所作画上题,此意今人恐生误会,特拣他例为证。如台湾故宫博物院藏扇面一件《疏林亭子》,洒金笺本,其落款亦称“沈周为君泽题”。
题识:名利相荣无了歇,钟声匹马度重关,大都尘世每如此,何似山人一住间。弘治改元(1488年)春二月望日,长洲沈周为石泉先生题。
作者 沈周
尺寸 141.6×63.3cm
估价 RMB 2,800,000-3,500,000
成交价 RMB 2,860,000
专场 古代书画
拍卖时间 2004-12-22
拍卖公司 上海崇源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04秋季大型艺术品拍卖会中国书画精品第二场
鉴藏印:
1.画幅上方正中有大方印一枚,朱文四字,漫漶不辨。
2.画幅左十方有一印,朱文六字“陇西槐东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