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嘉《独抱灵根》山水立轴

李穆

蔡嘉，字松原，一字岑州，号雪堂，一号旅亭，又号朱方老民、云山过客、梦溪旧樵、茶畦老圃等，江苏丹阳人，长期侨居扬州。所居曰高寒旧馆。据《扬州画舫录》卷二记载：“蔡嘉，字松原，丹阳人。花卉山石翎毛称逸品。予尝于黄园观所画扇面豆棚闲话图。村落溪山，茅屋里舍，人物须眉，神理真足。”蔡嘉与扬州画派高翔、汪士慎、朱冕为诗画友。善诗工草书，“花卉、山石、翎毛、虫鱼，无一不能，笔墨工整秀润，设色浓艳妍丽；尤善青绿山水，勾点敷染和谐朗润”（《中国美术家人名辞典》）。倪璨（一七六四——一八四一）曰：“嘉幼习银工，不屑就，弃而学画。年未三十，即得名。”潘天寿云：“丹阳蔡松原嘉，山水与钱塘奚铁生齐名，均为虞山画学之传人。” （见《中国绘画史》）

蔡嘉的生卒年未详，他的传世作品有雍正七年（1729）作《层岩楼石图》轴，（藏重庆市博物馆）；雍正九年（1731）作《古木山禽图》轴（藏扬州市博物馆）；乾隆十七年（1752）作《虚亭远山图》轴藏（天津市艺术博物馆）；《秋夜读书图》轴（藏故宫博物院）；十七年作《听泉图》轴（图录于《肥遁庐藏名人山水册》）；《山水图》册页十二开（藏沈阳故宫博物院）。二十一年（1756）作《枯木寒鸦图》轴（藏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四十二年（1777）作《春江叠嶂图》卷（藏上海博物馆）；四十四年（1779）作《山水》册页（藏苏州市博物馆）。从他的传世的画可以知道他主要活动于清雍正、乾隆时期。

蔡嘉虽然长期寓居扬州，但他的画风与当时“扬州八怪”的画不同，他的画传统功力深厚，后人将他划入“虞山派”，“虞山派”是清代山水画正统派的一支，尤以摹古功力深厚。当然他也有“扬州八怪”影响的地方，旅顺博物馆藏有一副他画的《神龟图》，画江中孤石上一龟缩伏，石用浓墨，水纹灵动。特别是画的上部还有金农所书《神龟篇》。从此图可以看到蔡嘉与当时扬州画派的交往及所受的影响

蔡嘉的这幅“独抱灵根”山水轴，采用传统构图形式，前景为丛树坡石，中景为浩淼的烟波，远景为峰峦。前景与远景之间以高耸的树木连接成一体，这种构图既简练，又非常和谐。乍看有如元代倪瓒的荒寒图景，但近景的丛树坡石画得要比倪瓒精细得多。虽不如倪迂的荒率与墨趣横生，但却显示出他传统功夫。林下绘一水榭，中有人眺望远山，显示出对一种悠闲的隐居生活的向往。据记载，蔡嘉工诗文，与扬州画派高翔、汪士慎、朱冕为诗画友。当年扬州马曰璐兄弟结邗江吟社，参加者有金农、高翔、华嵒、陈撰、厉鹗、陈章、姚世钰、朱冕等，蔡嘉亦参与其中。他的画作上常有自己书写的诗，诗句清新，有林下风。他还善书法。他的草书我未见，但从他的题画诗上可以看出他行书近于董其昌一路，典雅工丽，有着相当好的功底。蔡嘉的画名虽不如“扬州八怪”的大，但他的画却有很高的水平，不仅故宫博物院等大博物馆都有收藏，近年来个人收藏也很热。据不完全统计，自1997年以来，各大拍卖公司的拍品中，蔡嘉的已经超过10件。他的画越来越受到收藏者的重视，对他的研究也必将越来越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