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朱耷(八大山人)《莲塘翠禽图》 纸本墨笔 124×61cm 荣宝斋藏
来源:转载 发布时间:2017-4-20
清 朱耷(八大山人)《莲塘翠禽图》 纸本墨笔 124×61cm 荣宝斋藏
作品鉴赏
八大山人喜欢画荷花,他有一幅画,画面上只有一枝菡萏,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那种,而像一柄斧头,傲然挺立,那种傲气,那种自尊,给人极深的印象。
在八大山人的作品中,几乎全部是那种非平衡性的、单纯的、生硬的、甚至是粗糙的美。但在这种风格,表现了他自我的个性,尤其是一种野性趣味和反叛的心态。这对书画传统中优雅的文人气质构成了极大的冲击。因为优雅的文人气质并不会对某一样事情造成革命性的结果,所以这种优雅往往会成为一种负担,在优雅一旦成为风气和时尚之后,就会潜伏着沉滞和单调,因而它容易被认为是柔弱的和缺乏生气的。但是禅学一进入书画,就以一种奇特、革新的力量吸引着人。日本著名的禅宗研究者铃木大拙说:“从禅的观点看,宇宙就是一个没有周边的圆,我们每个人都是宇宙的中心,更具体的说,我即中心,我即宇宙,我即是创造者。”禅让人告别随波逐流的庸俗、随性占有的贪欲,告别人云亦云的附属,告别猥琐的人格,让你在深心中发现自我的价值。禅宗有所谓“独坐大雄峰”、“心月孤圆”的意象,就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八大山人的画结构极为简约,画的题材都是我们常见的东西,但他的画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内驱力,也有禅学所谓的“棒喝”之效。无论是驾驭空间、布置构造的趣味也好,或是并不圆滑、平稳的笔触中的无与伦比的生机也好,还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屹立着的得道高僧的形象。禅的哲理极其强调意志,它教导人们一旦决定了前进的道路,就绝不要回头,连生死也置之度外。八大山人后半生过着一种苦行僧式的生活,这种严酷的生活给了他刚毅性格,因此他作品表现的是一种峻烈的风格,与当时的文人气质的优雅甚至柔弱形成鲜明的对照。
对于这位一心追求佛国境地的人来说,可能也会时时受到来自于“魔界”的那种困扰。没有魔界,也就没有佛界,就像没有黑暗显不出光明一样。进入佛界,只须遵循一些戒律就可,然而进入魔界,却需要极大的勇气──也许这个“魔界”,就是“逢佛杀佛,逢祖杀祖”吧?八大山人的这种做法与五代、北宋年间的狂禅之风一脉相承。他身为佛教徒,最后却颇具讽刺意味地烧掉了僧服,反对宗教所加给人们的束缚,意在恢复和确立人的生命意志与生命的本性。
(朱雨泽《重识八大——八大山人对现当代艺术发展的价值和意义》)
画家简介
八大山人(1626-1705),原名统,俗名朱耷,僧名传綮,以号行,又号彭祖、雪个、个山、人屋、刃菴、道朗、良月、书年、何园、破云樵、驴、驴汉、驴屋驴等。籍贯江西南昌,明太祖朱元璋第16子宁献王朱权九世孙。明末清初最杰出的书画家之一。与石涛、渐江、石溪并称“四大画僧”,其画风及画品对后世影响极大。明亡后,初为僧,后为道,继而还俗。以明遗民自居,不肯与清合作。因尝持《八大人觉经》,故又号八大山人,署款四字连草起来,形似“哭之”、“笑之”,表示他对清王朝的不满和对故国的怀念。能诗文,擅花鸟、山水。其花鸟承袭陈淳、徐渭写意花鸟画的传统,发展为阔笔大写意画法,其特点是通过象征寓意的手法,并对所画的花鸟、鱼虫进行夸张,以其奇特的形象和简练的造型,使画中形象突出,主题鲜明。山水画初师董其昌,后又上窥黄公望、倪瓒,多作水墨山水,笔墨质朴雄健,以放任恣纵见长,清逸横生,意境荒凉寂寥,作品中常有一些出人意表的结构造型。亦长于书法,擅行、草书,以秃笔作书,风格苍劲圆润、流畅秀健,意境高远。
感谢阴山工作室提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