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嵒(1682-1756),号新罗山人,是清朝一名非常孤僻、多才多艺并且有个性的人物。虽然这幅作品的技法并不奇怪,但这幅不寻常的作品就像使得画眉的歌声和水波有了超现实主义的质量。他在题跋中写道“乾隆乙亥春新罗山人写于讲声书舍(讲授声音的书屋),时年七十有四”,他是不是在用画笔来传达小鸟和瀑布之间的声音呢?
新罗山人华嵒为清代“扬州八怪”的重要代表人物。他极具创新精神,吸收明代陈淳、周之冕、清恽寿平诸家之长,形成兼工带写的小写意手法,个人风格异常鲜明。他对笔下的鸟雀生灵倾注了真切的怜爱,画的鸟儿姿态灵巧活跃,神情维妙维肖,一个个呼之欲出。
华嵒以高超的画艺而毕生不免于贫困,对于底层小人物的理解使他更多的倾情于小鸟小雀。他虽然经历过丧偶之痛,第二次婚姻也是卖画生涯中聚少离多,在外人看来似乎家庭不很幸福,但事实上他两度婚姻都伉俪情深,感情特别好。亲密无间的夫妻情爱体现在他的画作上,使他的画中鸟儿也常有了亲昵的表情。这些鸟儿们或转动颈脖,或梳理毛羽,或呼朋唤侣,或双飞和鸣,或仰身倒挂,都天真可爱,体现了画家对小生命们亲切细致的观察。
画家密切地注视着小家伙们的生活,从而懂得了它们。要知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自然界再小的生灵也都是有七情喜怒的。华嵒在众多的花鸟画家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正是因为他抓住了小生灵的感情。它们不仅仅是风景的点缀,更不是用来被抓给人类赏玩的,它们可有着鸟类独立的生活、尊严与感情。看吧,这只画眉鸟儿正站立在水边的一块岩石上,它伸伸懒腰,垂下翅膀,舒展着圆乎乎的身体,一副惬意自得的体态,它正延颈仰面看着什么呢?噢,原来是在晒太阳,听泉水叮咚,看流瀑奔泻,享受这美好和煦的天气。它是在张着嘴长舒一口气呢,还是请泉声伴奏来唱歌呢?一切美景良辰,可也不仅仅是供给人类的,也是给鸟类的恩赐呢。
浓墨画的石块与淡墨画的鸟儿相映成趣。鸟儿羽毛蓬松,纹丝不乱,有着毛茸茸的质感。泉水溅起的水花、流瀑和松枝都惜墨如金,笔致简洁中见出几分恣肆真率。这一切都是为了突出当中这只快活的小小鸟。这幅小画虽然景小而简,却充满着自然界的勃勃生机,意味深长。看了他的花鸟,总忍不住也想问问画家:你也不是鸟雀,怎么能明白鸟儿的心思的?
本作品为青霜馆主人蒋谔士(1913-1972)收藏。蒋谔士,字青霜,斋号青霜馆。张大千弟子。少有画名,后往美国,曾在彼邦和日本举办过个人画展,颇博佳誉。常与书画同道郊游切磋,又嗜搜集历代名迹,精与鉴别,藏品丰硕。1971年纽约苏富比为其举办“青霜馆珍藏中国古代绘画专场”。
款识:乾隆乙亥春,新罗山人写于讲声书舍,时年七十有四。
作者 华嵒
尺寸 136×50cm
创作年代 乙亥(1755)年作
估价 RMB 1,800,000-2,200,000
成交价 RMB 3,220,000
专场 中国古代书画
拍卖时间 2012-06-25
拍卖公司 上海宝龙拍卖有限公司
拍卖会 2012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
出版:《CHINESE PAINTINGS from the CHIANG ER-SHIN COLLECTION》,PARKE-BERNET GALLERIES•INC,Affiliated with Sotheby&Co london,New york,1971,P74-75。
钤印:华嵒(白)、秋岳(白)
收藏印:行泉鉴定书画(白)、吴兴(朱)、旧雨斋书画记(朱)
来源:纽约苏富比,青霜馆专场,第36号,197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