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四王”備受清代的统治者的推崇,被尊为山水正宗。康熙以后,承继“四王”余脉的娄东、虞山两派也不断发展。娄东派的主要代表画家之一黄鼎是王原祁的弟子,官至翰林院掌院学士之职,曾參與编辑《佩文斋书画谱》、主持绘制《万寿盛典图》,在绘画上他也深得乃師王原祁的笔意。
黄鼎的绘画多用干笔皴擦,淡墨渴染,有苍郁之趣。他汇集南北宗各家之长,尤其对于黄公望和王蒙研习较深。而且黄鼎“生平好游览,杖履所到,凡诡奇殊异之状,一一寄之于画”,在博览古今名画的同时深入自然,遍览九州山水,广泛搜集写生素材,开阔胸襟,增长见识,喜好广结益友,切磋画艺。所以他的绘画除了笔墨苍劲之外,自然生动、气象万千也是一个重要的特色。“四王”虽然在笔墨技法上千锤百炼,融合古人经典于一炉,但是毕竟缺少对大自然的深入观察,后继画家往往学其摹古又未能达到“四王”的笔墨精炼,故而囿于古人窠臼又忽略了自然的万千气象,所以“四王”影响之后的正统派的末流画家陈陈相因。在这样摹古氛围笼罩下,黄鼎的“万水千山独往来”精神显得难能可贵。乾隆时名士沈德潜将他与“二王”、吴、恽并论。并认为黄鼎的名声全凭他的画艺高超,而并非是藉以权势或是财富。
此幅《夏木垂荫图》为黄鼎39岁时所作。写照夏日山中清凉寂静的气氛,下绘树石平远,丛林苍翠华滋,多种笔法并用使得树叶参差排列,浓淡相间,富于变化。树木掩映中屋舍隐现,隔水之岸有高山秀峰绵延渐远,烟岚轻浮,长短披麻皴绘画的山石隽秀多姿,树木苍翠蓊郁,正合夏木垂荫的画题。从此画中可见黄鼎笔墨功力深厚,秀润中又见雄浑。
此帧画作曾为潘博山旧藏。潘博山是吴门望族之后,家学渊源頗深,其祖有“竹山堂”藏书四万卷,他与弟承弼将藏书增至三十万卷,是近代藏书界中翘楚。潘博山在藏书之余,兼擅绘事,曾与吴湖帆在苏发起组织“正社”画会。此外,潘还精鉴赏,被聘为故宫博物院顾问。潘博山题写“黄尊古夏木垂荫图神品”,足见对其嘉誉。
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黄鼎《山水图》构图清朗,笔墨苍劲,画面上参天的树丛与坡石构成人物的幽深环境很有隐逸之致。相比之下,故宫所藏意境清逸,笔墨精熟,颇似麓台神趣,而此帧气势尤盛,黄鼎本人风格更為强烈一些。
备注:1、潘博山旧藏。
2、陈子清题签条。
潘博山(1904-1943),名厚,号博山,苏州人。他是吴门望族之后,家学渊源,其祖有“竹山堂”藏书4万卷,他与弟承弼将藏书增至30万卷,是近代藏书界中翘楚。潘博山在藏书之余,兼擅绘事,曾与吴湖帆在苏发起组织“正社”画会。此外,潘还精鉴赏,被聘为故宫博物院顾问。
陈子清,字白斋,吴县人,吴湖帆表兄,画山水澹泊秀雅,有王鉴,王石谷笔意,书法米芾,治印亦工整,1924年随吴湖帆至沪,于蒿山路租屋合办书画事务所,吴湖帆静居楼上潜心艺事,陈子清则办理楼下事务。